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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昨日今朝(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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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的声音很慢,但却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在这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夜晚,在这渗透着腥咸的潮湿屋内,显得特别突兀刺耳。

杨书香睁开了睡眼,迷迷糊糊听了下动静,两秒之内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肚子里闷雷似的响彻着,由不得他过多思考去研究那道奇怪的声音出自哪里,甚至都没来得及穿上裤子就奔到了门外。

凉风习习,一通豪爽,生蚝和啤酒就从谷门倾泻出来。

当晚吃的是海鲜,本来没喝过酒,但啤酒还是专门给他来了两紮,那是他大大特意给他点的,说是「紮啤不叫酒」,当冰镇白开水喝。

而那个所谓的一紮,杨书香看了,他也说不好到底有多少,就看一个大号罐头瓶子那样的杯子被服务员端到自己身边,斟满了发了霉又冒着泡的尿液,一旁忙碌的老板还说这酒是这里的特色,但喝起来的味道却涩涩的,印象中还不如喝茶味道好呢。

不过这场合可不是喝茶的日子口,白天玩得大汗淋漓,洗过澡之后嗓子眼都冒烟了,口干舌燥之下还管你到底是啤酒还是马尿,喝起来看吧。

「凉阴儿的一喝,多痛快,大不了一泡尿就解决了。」

端起紮啤杯子杨书香咕咚咚就灌了一大口,感觉凉刷刷的,听大大一说还真有那麽一丝道理。

三个人围在一张小圆桌前说说笑笑,稍待片刻,灯影窜动下一道道诱人脾胃的白雾瞬间缭绕起来,四周围穿插着笑声、碰杯声、吆喝声,就看那穿着竹签子的八爪鱼一排排地码在了铁板上,过了油,呲啦呲啦的,这就是所谓的铁板油炸,随后毛豆、煮花生、海鸭蛋,碗口大的海贝依次端了上来,摆在桌子上。

「三儿这一天可玩疯喽,来,喝一口再吃。」

这登山玩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回跟大大去的是首府,爬了长城,这次说是爲了消夏,又来到了北戴河戏水。

「海水够涩的,苦咸苦咸,我在海边浅水区打了个底,差不多有七八米深,再往里没敢去。」

灌了一口啤酒,抹了一把嘴头,杨书香拿起墨斗鱼边嚼边跟杨刚说:「还别说,大,这玩意嚼起来还够得劲儿!」

「滑溜溜的东西就是得劲儿,耐吃咱就多吃!」

看着自己的亲侄子大快朵颐,杨刚一脸兴奋:「你尽顾着玩了,喊你过来跟你娘娘拍合影都没工夫。」

杨书香吃得满嘴流油,嘻嘻哈哈地说:「这不得玩好几天,还跑得了?是不是娘娘!」

说着话,杨书香挪着凳子就凑到了陈云丽的身边,抓起竹签子把鱿鱼送到了她的嘴里,问道:「我大来时跟我说的一百迈车是个啥意思?」

陈云丽是个高个子女人,没有书香妈妈高也差不太多,闻听此说,眼睛笑成了月牙:「我的傻儿子呦,咋啥都信你大的话。」

「来的道上都跟我说不下十遍了,我能不问吗!」

杨书香一擡头,大大正饶有兴致盯着自己,就嬉皮笑脸地问:「大,那你给我解释那一百迈是个啥意思?」

杨刚忽而一笑,指着自己婆娘,说:「云丽,这个问题我觉得由你来解释更好!」

这说的就有些顾左右而言他了。

「净拿我们家三儿开涮。」

这话落到杨书香耳朵里时,他这身子便靠在了陈云丽的身上,滑溜溜的身子香滑一片,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媚人:「三儿你少喝点,喝多了可别尿炕。」

「你以爲还是小前儿紮你被窝里呢?你要是怕三儿尿炕,要不今晚上咱爷仨挤一张床上得了,我看那地界也富余,睡得下仨人。」

杨刚喝了口酒,吧唧着嘴显得很舒服,他提了这个建议后,看到侄子跟自己的婆娘说说笑笑的样子,又指着杨书香笑眯眯地问:「三儿,还记得你小前儿跟你娘娘一被窝睡的事儿吗?」

杨书香卜楞着脑袋点了点头,其时一天下来他这胳膊早就酸了,下腹也是紧紧巴巴,不过玩心上来之后早就把那些东西抛到了脑后头,见陈云丽端起了白酒,照猫画虎也把身边的紮啤端起来了:「娘娘,我跟你喝一口。」

「咕咚咚」

好几口酒下来,杨书香的脸就成了染布,尤其俩眼圈。

他这刚落下罐头瓶子,耳边就响起大大的声音,「你娘娘穿的这身衣服漂亮吗?」

「啥衣服?比基尼还是这透纱裙子?」

杨书香不知道大大问的是哪一件,见他喝得挺美,赶忙把脸转过去上下打量陈云丽,见其身上那条若隐若现的及膝短裙,笑嘻嘻地用手摸了摸。

见侄子腻乎在自己媳妇儿身边,杨刚的眼睛瞬间瞪大。

陈云丽扫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抖了抖披挂在脖子上的防晒围巾,解下来给杨书香擦汗,擡头去看杨刚时,见他瞳孔都放大了。

「你娘娘漂亮吗?」

刚要说一声,「我己个儿来吧。」大大又问了一句。

杨书香不解他话里的意思,丝巾在手香气缭绕,满是娘娘身上的味道,就把那丝巾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扬起嘴角时哼了句:「真香。」

摆弄着丝巾反过来给陈云丽擦拭额头上的汗时,冲着杨刚说:「我娘娘向来不都挺漂亮吗,这还用问?」

又恰巧迎上了杨刚的目光,那如炬的眼神又精又闪,狮鼻阔口嗓音也是特别响亮:「三儿,你娘娘身子更香,哈哈。来,跟大喝一个。」

那第二杯酒可就半杯没了,说话间杨刚把鱼串海鲜往杨书香跟前递了递,用手点指着杨书香,笑呵呵地问:「大大疼不疼你?」

杨书香嘻嘻一笑,却把脸对着陈云丽:「那还用我大说吗!」

看着侄子和自己媳妇儿之间几乎肉挨着肉,杨刚急忙掏出烟来,叼在嘴里拿起火机「吧吧」

点了好几下,猛地嘬了一口之后,他又把目光盯了过去,只觉得这口烟特别舒服,充斥于肺腑之间就跟那酒似的顺着自己的血液流淌全身,喷出烟花时好像自己一下子就年轻了,瞬间就变成了二十岁。

二十岁是个什麽概念?那是一夜七次郎不知啥叫累的岁数,趴在媳妇儿身上能把她肏服了的概念。

不错眼珠地盯着妻子和侄子,见他俩举手投足间融入到了一处,杨刚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心灵深处也在蛊惑着他,冒出那个念头:「三儿这身子板跟我年轻时不差分毫,这要配他娘娘,还不得把云丽肏美了。」

当他看到侄子把脸扭转过来时,急忙端正身子,指着杨书香说:「三儿啊,大问你,你娘娘爱不爱你?」

杨书香顺势一搂陈云丽的身子,脱口而出:「除了我妈,就得数我娘娘疼我了。」

陈云丽搂住了杨书香的身子,捏着他的鼻子宠溺地说:「这嘴儿真会哄人,叫你大一撺掇,这小脸儿喝得都红啦。」

杨刚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开怀大笑道:「疼你还不跟你娘娘碰一个?你干了,你娘娘来一大口。」

杨书香知道大大能喝,也知道娘娘会喝酒,见陈云丽已经喝了一杯白的,汆着酒嗝问了句:「娘娘你还行吗?」

陈云丽二目盈亮,璀璨夜空般忽闪着说:「喝不过你妈,跟你喝娘娘还是有根的。」

娘娘的话音刚落,这边又听到大大说:「听见了吗?你要是不陪你娘娘喝,她都不乐意。」

酒随话至,陈云丽身前的第二杯酒满上了。

杨书香似乎忘记了,这是自己第一次碰酒,两紮啤下去肚子里就咣当当的,走路都晃起来了,那心口处怦怦乱跳,而且耳朵里跟塞了棉花似的,嗡嗡的盘绕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这南巡贯彻了思想,咱就得跟着时代节奏走」、「比基尼给你娘娘穿身上,要哪有哪,别提多丰满了」、「三儿,大大拿你当亲儿子,你就告大,一笔写得出俩杨来吗?」

「你把三儿搂紧着点,对,搭紧着点。」

模糊着双眼,杨书香觉得脑袋快紮裤裆里了,踉踉跄跄走出去,高一脚低一脚也不知到哪了,忽觉得自己的手给人抓住,就随着那股子劲抱起了什麽,鼻子闻道一股香喷喷的味儿,手心上也是软绵绵一片,好像还听到了娘娘发出来的笑声,清脆悦耳。

「你看他摸……我就说绝对……」

手不知抓在哪里,又软又滑,白茫茫的一片杨书香就又抓了两下,抓揉着感觉衣服被脱了下来,他哼哼两声照着那软翘的地界儿来回胡撸几把,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再往后似乎躺在什麽地界上,来回翻滚着身子,意识渐渐模糊。

……

从厕所出来后,杨书香晃悠着晕乎的脑袋瓜子,心说这大半夜亮着灯不睡觉,大大和娘娘在干啥呢?一步三摇走回卧室,那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或者说始终就没停下来。

「啪」的一下,伴随着哼唧,振聋发聩。

杨书香心说话,抽嘴巴子呢?怎麽那麽响!不解之下杨书香就凑到门前听了听。

「真肥!」

声音低沉浑厚,这道声音发出来几乎能够让人瞬间想到海螺号,不,应该是那种悠长嗡鸣的海螺号声,很奇怪,而那真肥又不免让人惦记起吃过的墨斗鱼,又弹又劲道。

「啊——嗯」

其间夹杂另一道淙淙流水的声音,迟缓悠扬,像伸懒腰时发出来的,慵懒无力。

可能有一分锺,也可能不足一分锺,随着啪叽之声的再度响起,清脆的碰撞便忽扇出来,变得密集,而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密集的碰撞声中还夹杂着笃笃之音不时打着拍子,肯定是有谁在嫌竈火不旺,拼命拉起风箱,于是哮喘声便隔着门缝泄了出来。

「早就湿了吧!」

就在杨书香纳闷之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大大的声音。

大大的音儿很怪,杨书香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从来没听过大大说过这样的话,那喘息间问得很急,不过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用那种尖锐调子说出来让人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拍击声停止后便是连续的叹息,像是将死之人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死沉压抑,最终化作水雾在劈开的缝隙中消弭于无形。

他们在干什麽?杨书香的心底不禁産生出一丝疑问。

接下来是断断续续有如拉面一样的击拍案板声又悄然响了起来,同样断断续续的还有呻吟,从娘娘的嘴里发了出来:「嗯——啊,好硬……加油,爱死你了。」

好硬?菜刀好硬还是擀面杖好硬?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抽抽搭搭的,说哭不哭说笑不笑,哼唧起来像发烧似的透着一股酸软,仔细一听好像还不止,还有言语上的鼓励,像是在帮着大大呐喊助威。

「啪」的一声重击,突如其来下娘娘婉转清脆而又嘹亮的声音冲天响起:「啊——」

紧接着就是大大的一道厉声喝问:「他——摸——你——咂儿——了。」

回应他的是娘娘的尖叫声,怪异绝伦,而大大所说的话更像是从他喉咙里抠出来的,一字一顿、崎岖颠簸,瞬间切断了杨书香的思考,也把他的盹儿给搅和没了。

这院落不大,改造一番就成了带有两个卧室一个茅厕的独门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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