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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性爱解码器(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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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师没有听说过吗,学医的女人大多不是性冷感就是淫娃哟……——花野洋子

我确定我没有听错,建次说的,的的确确是「黑诚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身边的静香则依旧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建次一直用目光瞪视着我,仿佛要我记下他所说的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们弘田组的职责所在,我想我哥哥应该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谈过了有关即将成立的新艺人事务所的事情,也跟你提过计划中要吸收松间经济事务所为子公司,是不是?」

「谈过。」

我点头。

建次接着说道:「先破坏,再保护,这是黑帮的惯用手段。」

这小子说到这儿,我猛然醒悟了过来,让我和文子姐姐感到不安全,然后寻求最佳保护伞的最简便方法,不就是先将我们平静的生活给搅乱吗?

「我也只是猜测?我哥哥所做的一些事情我都不完全清楚,更不用说筱田先生的想法了。」

建次见我不言,继续着他的个人分析,「但是有一点你放心,在短时期内,不会有任何势力再打乱金兄你目前的生活了,而对于你个人而言,加入弘田组成立的事务所也是现今的最佳选择。

「本来花道绳艺这一块的东西,是应该由国粹会来负责的,但是筱田先生上次竟然专程从神户赶来东京和你见面,并且多次有过关注,可见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是经历过上世纪九十年代大动荡的人,前几年又经历了牢狱之灾,看事情一般看得很通透……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奇货可居,你不妨运用自己的价值,来和整个东京进行一场博弈吧。」

建次说着,原本炯炯的目光更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这小子并不简单……

和东京来一场博弈……这个说法的确令人热血沸腾,而建次君,是否也想要参与其中呢?

我并没有来得及想下去,建次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车厢内响起:「老实说,我自己也没觉得绳艺有多么大前景。它已经老了,可是世事无绝对,筱田先生既然如此认为,必然有他的道理。制造明星,靠宣传、造势、绯闻热炒这些手段,都是我们弘田组上下再熟悉不过的套路,所以金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建次,你的意思是……」

建次的确为我考虑得很多,但是这些,好像都不足以让他这么紧张。这些话,即使坐在一间包厢里点上两壶酒再谈也无妨,为什么要将车开到这种偏僻的角落来呢?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是受保护对象,就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关系,我们都会尽量帮你摆平。」

建次把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第四个人会听到一样,「你所要提防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被我们的人,抓·住·把·柄。」

我猛然醒悟到,为什么建次会认为是黑诚会策动了这次的受袭击事件!

「自己人」,这是多好听的一个称谓,我和山口组是自己人,黑诚会自然知道我遇袭之后会找上谁帮忙。

东京的黑道分布和势力范围,黑诚会自然再清楚不过,杜撰了塚本义雄的邀请函以后,一方面会让我感觉到安全受到严重威胁而向其求助;另一方面,在建次假戏真做带着那什么号称「维护国际事务」的弘道会去找鹿鸣馆的场子后,稻村会的人多半会因为有人故意诬陷而对山口组示好,改划歌舞伎町的势力范围。

之后稻村会再去调查究竟是谁在搞自己的时候,很可能将无从下手,因为证据早被黑诚会的人给扫灭了!

那么,花野洋子的到来……

「所以,你必须随时提防花野洋子。」

花野洋子的到来,就是这个连环锁套的最后一个环节,她并不是来反监视的,而真真正正如我所疑虑的那样,是来监视我的!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

建次君并不知晓我内心中正经受着强烈的冲击,仍然低声娓娓道来,「我教你一个分辨山口组成员地位的办法——老一辈的组员大多缺掉整只小拇指,因为在他们那个年代,这被视作是对帮会显示忠诚的方式。后来社会发展,断指也被划归在残障人士的标准里,而且太过于显眼,对于正在洗白的我们来说并不合适,所以那时候入会的会员只会象征性地切掉小拇指上方的一截。但在前几年的时候,筱田先生曾经被捕入狱,那一段时间在组内兴起了一种胸牌制度,依靠特制的胸牌来显示自己的身分,但是这种作法受到不同程度的反对,甚至使得组内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分化,后来被筱田组长所取消了。而那段时间入组的组员也没有被再次要求截指,他们是最新近的一批组员。」

「那你和洋子的手指为什么都是完好的?」

这刚好是下午令我疑惑的一件事情,听建次这么说,我连忙问道。

「我还没说完。除此以外还有另外一种特殊情况,就是我哥哥、我,以及花野洋子这类型的人……」

黑暗中,建次笑得有些苦涩,「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山口组的组员了,我们的家庭,世代都将成为山口组武士,站在组长身边最强的人。」

「你指黑道家庭……是这个意思吗?」

我问道。

建次抬了抬左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我们从小就接受训练,为了将来可能的任务需要,我们的手指完整无缺,而身上的纹身也用一种特殊鹰血所调制的染料纹绘,只有在酒醉或是充分运动之后才会显现出来。你现在身边的洋子是前心腹会会长花野彰春的孙女,在组里无论身分地位都比我更高,而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我只是不明白她这次为什么会主动要求来进行关于你的工作。」

「哟哟,她还是个黑道千金大小姐啊,那我可还真是不敢当了!」

这会儿轮到我苦笑了,建次话里的意思傻子也能听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让建次帮我出头,完全是不可能了!

「嘿……我只能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其他的事情,都要你自己小心了。」建次的语气随着内容而显得有些颓丧,「我们终究还是黑道,再怎么洗白也还是黑道。千万不要惹什么不该惹的女人,或是沾染毒品……总之能离她多远都好,你不想惹的事情碰到她都可能在意料之外发生的。」

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我要注意别被抓住把柄,而是我完全随时随刻都可能被制造出把柄来。有洋子这么个定时炸弹常伴左右,和我交往的每一个女人的身分、住址,都会被一个一个摸清楚,甚至还有可能像建次说的那样,给我「制造」点毒瘾,说不定现在我家……曼曼……

想到这里,我在下午刚刚被驱散的邪火又开始往头部莫名地升腾了起来。短暂的沉默中,建次的目光在我眼里变得逐渐迷离,而一种强大的冲动驱使着我现在就跳出车门,飞奔回公寓……

「那我去杀了那个女人好吗?」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静香突然间冷冷地冒出了一句话。

而换来的,却是建次深感无力的回答:「……不可以。我们始终,都还是山口组的人……」

我的理智又开始逐渐被在大脑中肆虐的邪火挤压到了角落里,整个思维极不正常地跳跃着。我明白建次的苦衷,他能这样对我已经算仁至义尽,然而——静香的话,让此刻思维不正常的我产生了一个近乎于疯狂的想法。

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想要从我和我爱的人的生命中攫取什么,就要先付出代价!

「建次,嘿……你是说,现在的我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就算做一些出格的事也没关系对吧……」

「是这样……金风,你怎么了?」

他可能觉得我讲话的语气有些异样,然而我自己也对其无法控制:「那么,有一个人,他的孙女突然变成别人的玩物,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建次听我这么说,整个人在车厢里愣住了,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就这样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建次有些干涩地开口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并非不可以,可是……你玩不过她。」

「建次,你太小看我了。」

我就这样和这小子瞪视了很长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夜我嘴角上勾的弧度,我的瞳孔中似乎都能流蹿出邪异的火焰。到最后,建次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讪笑了起来:「我以为我了解你了,看来还没有。好吧,我向你保证,只要花野洋子的人还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就算有,他们也要……先跨过我。」

我笑了。

建次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就好像在北京街头流连的那段日子一样,然后,他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我的颈项,在我背后重重地拍击了三下。

「都记住了吗?」

「已经忘了。」

「……哈哈哈!」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笑,旁边一直冷冷冰冰的静香看到这一幕,竟然也露出了笑容。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思维已经多半不受控制的情形下,我竟然觉得狭小车窗外的东京夜空无限开阔了起来。

也许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了吧……

「对待爱人如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这是小时候在课本上经常读到的一句话,大仲马、檽木痴梦郎,或许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建次送我回公寓的时候,大约是晚间八点半。

我几乎不受控制地来到了一○二室房间的门口。在混乱跳跃的思维下,一切原先忽略的东西都变得格外明晰:洋子告诉我她并不要这间公寓楼的钥匙,一方面是因为以她的手段用那些奇怪的针头自然能够复刻出一把钥匙来通行无阻,而另一方面,恐怕是在暗示我这间公寓已经是她的地盘了吧!

在某种程度上说,花野洋子远远比阿墨要来得危险,阿墨的无边威力只在于绣榻之上,但洋子的危害却是社会性的。

对付这样的女人,只有反守为攻,正如师父所言「任何人都可能被驯化为奴」……嘿,女人,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吧。

然而就在我想要摸出一○二的钥匙不礼貌地进入时,事情有了些许柳暗花明的转变。

由于脑子里的思维较为混乱,直到靠近门口前我才发现,门并没有关,细细地留出了一道缝。而从客厅里流泻出的是明亮的灯光,以及一阵怪异的、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这让我推门而入的动作有了些微的迟疑。

洋子又在弄什么玄虚了吗?我记得我在被她按摩时,沉浸的梦境里就有这样的呻吟声,很特别的娇喘,深沉却急促,声线很平淡并不婉转娇柔,却能够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欲念。

「她还没胆大到开门做爱吧?」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如此有身分地位的女人,更何况记忆中她连正眼都几乎没有给过自己那个助手,如果里面真的有人在「天人交战」的话,那会是谁呢?

倘若换做往常,我只会悄悄地将门关上,然后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从今夜开始,一切都不同了……不就是把柄嘛,互相抓一下好了,我倒要看看现在你胯下的究竟是根什么样的把柄!

我推开门走进了客厅。

然而出现在我眼中的,是一幅已经完全失控的画面。

噪音制造者就在朝北面的那间小房间里,此时此刻她正穿着一件医用的白色大褂,在椅子上不断蠕动着身躯,而她身下还压着一个人,这个人虽然脱掉了背心但我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来是谁,因为他还带着那顶洋基队的棒球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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