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连夜筹生机(1/ 2)
那招供的贼人胡说八道,胡乱指控,自是没有好果子吃。而贾书颜,不避嫌地策划了一切,虽没有罪有应得,却也暴露了更多,接下来,他若再要动手,可就要三思再三思了。
此事终究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姚暮染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疲乏袭来,她这才回到房间闷头就睡。这一觉,直睡的昏天暗地,等醒来时,半日半夜已过,天都要亮了。
她躺在床上发呆,回味着昨晚的梦。是的,她昨晚做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梦。她梦见乔奉之回来了,就坐在她的床边对她温声软语,他温柔地诉说了很多,可梦境朦胧,她听不真切。最后,他还俯下身来抱了她,温柔的吻就落在她的额头,脸颊,还有她的唇上。她满心欢喜,在梦里泪水涟涟,所有的渴望都化为一句话,执执着着重复着的一句话:“奉之,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
天亮后,举国欢腾,炮竹雷鸣。
今日,是除夕日了,也是南乾尚书乔大人迎娶嫡公主的大喜之日。
据说,婚礼盛大,万民围观。红毯铺路,一身凤冠霞帔的霍景柔脚不沾尘,被霍景城亲自抱上了迎亲的马车,一路沿着大红的长毯直达尚书府前。途中,霍景柔揭开盖头,掀开车帘,笑颜如花向路两旁围观的百姓们撒去了大把大把的糖果与金叶子,引得百姓们欢呼争抢,场面空前热闹。百姓们追随着马车,一路高呼:“愿公主殿下与驸马大人情深白首——愿公主殿下与驸马大人情深白首——”
到了尚书府前,远远地就看到府前人影缭乱,进进出出宾客如云。乔奉之等在府前,他身穿一身灼灼红衣,比起素日白衣若雪,今日的他,多了几分俊魅明艳,风采逼人。他在一帮世家子弟们的起哄与簇拥下,笑着从马车上扶下了霍景柔,只是嫁衣太长,霍景柔不慎脚下绊了一下,乔奉之便朗朗一笑,在观礼的众人的瞩目下,横抱起她,大步抱回了府里。
新修葺出来的尚书府处处是景,假山飞瀑,碧树群花,长廊架湖。倒更像是一处供人游览的山水园林,而非是住居。
府中宾客往来,热闹非凡。南乾气候温润,什么都讲究半开放式。于是,就在这华美秀丽的山水庭院里,摆上了数桌宴席宴客。宾客们彼此走动敬酒,场面热火朝天。参加喜宴的朝臣们或彼此恭维客套,或见了乔奉之送上祝词。而年轻些的世家子弟们则在起哄笑闹,挨桌敬酒。
今日的喜宴,云策没有到场,如果说之前相传的师徒决裂只是个欲燃不燃的苗头,那么今日云策这般缺席,已令众人确定了此事。自然,霍景遥也没有来,他的缺席,不消说大家也知缘由,一来与霍景柔不睦,二来有乔奉之这个敏感所在。而霍景城身为胞兄,不来没法子,所以来过一趟走了个过场后又匆匆离去了。除此之外,倒是承王霍景逍满面春风地带着重礼来了,被宾客们簇拥在上座宴饮,他的到来,更是印证了一件事,那便是乔奉之与承王的结盟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众人正多般揣摩时,乔奉之已翩翩来到了霍景逍的桌上给他敬起了酒,两人一派和乐,谈笑融融。霍景逍在言语间对乔奉之大加赞赏,大送祝词。
只是,天公不作美,分明晴空万里,却淅淅沥沥洒下了雨水。宾客们为了缓和场面,都说这是晴雨,一会儿就过,是个好兆头。然而,这场晴雨还是没有止歇的意思,天色反倒渐渐阴暗下来,晴雨忽变阴雨,连绵不绝了。南乾就是这样,四季如春,多雨无雪,从没有瑞雪兆丰年一说。
雨不见停,宾客们也已吃饱喝足,便不再给乔奉之搁为难,于是纷纷告辞。乔奉之再三挽留,也只留下了近两桌的宾客,将他们安置在了室内楼阁中,继续上宴畅饮。
乔奉之被各方敬酒,早早就醉了。迷糊中,有人扶他,那人看似客气,实则暗含了颇重的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乔奉之便迷迷糊糊随着他起身离开。
外面雨水连绵,那人将他扶到了一个长廊下歇息。乔奉之靠着红柱,眼也不睁,不知在想什么。
扶他之人见状,道:“你醉成这样还怎么洞房花烛夜?”
乔奉之醉意一笑,抬头看去,道:“杜琰,多谢你还愿意来参加我的喜事。”
杜琰在他身侧坐下,赏着落雨如珠,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收回目光,道:“是啊,这是喜事,你的大喜事。只是,背后又是谁的一片伤心呢?对了,你也不好奇,那井水是怎么从有毒变成无毒的吗?”
乔奉之顿了顿,声音低沉道:“杜琰,谢了。”
他如此言简意赅,那个“谢”字也缘由不明,不知是谢他告诉了他前晚的全部真相,还是谢他护了姚暮染一命。
杜琰道:“你不要回避,那井水有毒变无毒,背后不是那么简单的。”
雨水太多,似乎溅到了乔奉之的眼里,他抬手遮在额头上,道:“不错,的确不简单,昨晚……我悄悄回了合欢巷,也查出了结果。”
杜琰十分意外,侧头看他:“你昨晚回去了?姚暮染知道吗?”
乔奉之轻轻摇头:“她不知,她太累了,睡的太沉,什么也不知道。”
杜琰沉默片刻,问道:“那么,那井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奉之始终用手遮在头上,慢慢道:“是她,她砸坏了对院的锁,然后将自家有毒的井水提上来倒去了对门院子里,又将对门院子里无毒的井水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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