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扑着成霜的冷冽寒风(1/ 2)
突然听闻死讯的李太微呆愣在原地,仿佛刚才徐伯说的话,是自己脑袋里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耳朵故意的幻听,可徐伯与爹的反应,好像是在告诉自己,自己的听觉是好的,那句话是事实。
突然苦笑起来的李太微转身就走,他觉得这件事的真伪有待辨别,别人道听途说的或者传闻的,都不如自己亲自去证实,眼睛看到的足够的真相,或许才能令他自己信服,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砸在身上。
李太微出了村子,在诸多村民的喊叫声中,他好像双耳都听不进任何声音了,他只能拼命的赶路,一路上他都在质问这可恶的老天,她怎么会死?!她为什么会死?!她为什么要死?!她是怎么死的?!她怎么可能死?!她…就不能等等自己再死吗?!
也许没见到她人前的这一切,都是徐伯与自己开的一通玩笑,嘲笑自己为何这多年不回乡,回来时也竟只为一姑娘。也许她只是联通家里人跟他玩小时候最爱的捉迷藏,好像在责怪自己会忘了她,空有的承诺,她有些等不住了。
可徐伯从不开玩笑,她也从不玩捉迷藏。
村头那几家都是村子里的老一辈,其中便有郭村长一家。刚才在田里放空的他,还念叨那个有出息的小子是不是忘性大,结果就在田边遇到了那小子,之后回到家的郭村长还在念叨,“这小子比那几个更没良心。”
话没说完,正准备又砸吧砸吧嘴的郭村长,就看见门前那小子急匆匆的身影,没接过家人递给的热茶,就快步走到了门前,与过来的一位村民问道:“那小子怎么回事?刚一回来就急匆匆的走了?”
憨厚的村民回道:“我也是看见太微这小子从我家门前跑,我才跟过来看热闹的。”
村子距镇子上并不远,越想越崩溃,逐渐焦躁的李太微很快就从村里跑到镇子上,镇子里的那些忙碌在外的百姓,都回头迷茫看着这位眼睛通红,握紧拳头的年轻人,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如此这般,但都懂得跟他隔开一段距离。
有个杂货铺的商人在看到街上这个匆匆的年轻人时,起初第一眼还觉得面容有些熟悉,再瞅一眼便知晓了他身份,一个在店里经常买小玩意,还要砍半天价的少年,这个少年经岁月蹉跎长大了而已,可他为何这般焦躁?
临近年岁日,商人的杂货铺中客人多多,所以只敢待在门前观望,与那铺子中正在挑选小物件的老妇人,两人相视一眼,都察觉了对方眼中的意味,老妇人便留下些碎银就匆匆离开,只不过一份小物件都没带走。
行色又匆匆的老妇人走后,八撇胡商人也转身接着招待客人,一路与客人们介绍着东西的好处,讲解这东西的来历与价格,砍价之余还不忘顾忌客人的面子,在走到杂货铺子里面的时候,就随手拿过柜台上早已研好的墨,将大拇指沾上墨水,按在了一根竹签上,竹签上红色印章上的字,模糊不清,随即便有人将竹签拿走。
街道中有间卖珍贵布料的铺子,人倒不多,但都是腰缠万贯的贵夫人们,带着随身的丫鬟或随从,出手也都大方。许家镇子上的生意,很多都是靠姓许的支撑,才能维持铺子的生意,这间贩卖珍贵布料的铺子也不例外,这些贵夫人都或多或少有着亲戚关系,所以大多相识,在铺子间挑着布料,也扯些许家的八卦事情。
铺子的老板是个风情万种的妇人,眉眼间尽散发些妩媚之情,即使铺子里都是些富家女子,也逃不过妇人的柔媚,不时还与妇人议论着男人的坏处,但话语间,都夹杂着对自家男人的赞许,如何的忠于一人妻,对待偏房的妾又如何薄情,可她们都不敢让自家男人来这间铺子挑布料。
妩媚妇人正与几位贵夫人聊着布料的好处,随意往街上一瞥,就看到了那个仿佛接近失狂的年轻人,紧接着脑袋又转了回来。
今日出几位贵夫人的意料,老板娘居然给手上的珍贵布料打了折扣,她们也自然而然的爽快付了钱,本就不在乎价格的她们,看到妇人的这般诚意,心里还惦记着,以后要多来这间铺子呢。
她们走后,妩媚妇人进了铺子的后院,过了会后,从铺子后院飞出一只信鸽,一眨眼就飞向北边方向,不见了踪影。
快过年岁日的镇子街道上,各色的行人各色的面容,有富家少爷带着一众随从,走在街上大肆挥霍,不时调戏几般少女,却也乐得与妇人般插科打诨,即使有汉子看不过眼,也无可奈何,身边那些身材壮硕的家丁可在虎视眈眈。
富家少爷身边也不乏将其奉为神明的狗腿子,殷勤地与富家少爷说着让他感兴趣的事情,逗得富家少爷开心,正恰逢其时的拍上几句马屁,惹得富家少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时还夸赞几句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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