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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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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如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拖动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镣来到铁窗前,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好久,才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花雪如看着自己胸前两团被摸得发黑的衣衫,心中一阵阵酸楚,多日来的羞辱、痛苦和委屈随着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韩雷,不知道今生能否与韩雷再次相见,即使相见,韩雷会不会嫌弃自己?他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不是不愿意和自己做夫妻?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牢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精瘦的汉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你叫花雪如?”,那汉子问道。

花雪如点点头。

汉子踱着脚步盯着花雪如看了半天,叹道:“可惜啊可惜”。花雪如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

汉子笑了笑,“你的同伙都招了,你还硬撑着干嘛,不要等到吃足了苦头才想招。即使你不招我们也可以定你的罪,若是你能够乖乖合作,我们或许会考虑减轻刑罚”,汉子说着脸上带着坏笑走到花雪如面前,抽出腰中的钢刀在花雪如眼前晃了晃。花雪如刚要申辩,眼前明晃晃的钢刀吓了她一跳,她盯着钢刀目不转睛,“你,你要干什么?”

那汉子见状嘿嘿笑了笑,“这就害怕了?”。钢刀刀尖顺着花雪如的鼻尖向下慢慢划去,落到花雪如的胸前不动了。那汉子早已注意到花雪如胸前衣衫凸起脏的发亮的两团,歪嘴哼了一声:“贱货”,随即踱到花雪如斜侧,将钢刀斜在花雪如胸前,用刀侧拍了拍她的两个乳房。

花雪如丰满挺立的乳房隔着紧身薄衫颤动了几下,钢刀的凉气透过薄衫传到乳房上。花雪如不敢动弹,心中升起一丝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汉子随即用刀锋向上托起她的左侧乳房,若不是刀锋有些钝,怕是已割破衣衫伤到她的肌肤了。花雪如害怕起来,哆嗦着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她想乳房被摸摸倒不怕,若被割了下去可是要命。

“你现在招了,好好与我们合作”,汉子的眼神令花雪如生畏,她战抖着说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土匪,我要见你们大人,你不能……不能……”,那汉子一抖手腕,钢刀“刷”的向上一撩。花雪如“啊”了一声,吓得差点晕过去,以为自己的乳房已被割下,目眩良久才缓过神来,原来那汉子抖腕之机将刀背冲上,只是刮了一下她的乳房。

那汉子见吓唬不成,他不敢在上面没有发话的情况下伤害花雪如,于是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要见我们的大人,好吧,明天在公堂上有你苦头吃”。说着伸手捏了捏花雪如的乳房,和几个人转身离去。

花雪如始终不敢反抗,待几个人离去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好久没有动弹,就这样坐在地上呆呆地想着,心中一阵悲苦,一阵凄凉,一阵烦闷,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躺下睡了过去。这些天她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是太疲惫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花雪如,大人要审问你”,几个人拿着绳子走了进来,将花雪如反剪双手绑了,然后除掉了手镣,押着她慢腾腾走出牢房,来到公堂之上。

花雪如学乖了,没等人吆喝自己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人,犯人带到”

“怎么还绑着,怕她跑了不成”,巡抚问道。

“秦将军特意交待的,这女人身手非常,为了大人的安全,我们先把她绑起来。”

“哦”,巡抚点点头,“犯妇报上名来”。

花雪如道:“小女子名叫花雪如,是荆州铁剑门下,我不是土匪,我是冤枉的”

“荆州铁剑门?沈泉,你知道吗”,巡抚问站在旁边的那个昨晚审问花雪如的汉子。

沈泉闻言一惊,心中叫糟,“这女人昨晚怎么没说,如果她真的是铁剑门的弟子就糟了,我昨晚那样对待她,日后……”,沈泉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没有立即回答巡抚的提问。

“荆州铁剑门是武林中的名门,掌门人董方熙是有名的大侠,几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董方熙大侠位列第十”,旁边另外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

沈泉也忙应和道:“我想起来了,赵捕头说的不错。这个女子,我问你,董方熙大侠是你什么人?你自己出来的吗?”

“是我恩师”,花雪如答道,“我私自跑出来,没和师傅说”。

巡抚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土匪招供说你是同伙,但你又矢口否认,这样吧,此事非同小可,赵铁风,你去荆州铁剑门打听一下,让他们来认人。这就去准备吧”

“是,大人”,赵铁风转身出去。花雪如心中石头落了地,低头道:“多谢大人明察”。

“带下去,退堂!”,巡抚喝道。

几个人架起五花大绑的花雪如押回牢中,沈泉却一直浑身冒冷汗,他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决定赌一赌。

花雪如在牢中等了十来天,十来天中她没受到什么虐待,吃的不怎么好,但也还过得去。狱卒始终没有给她穿上囚服,反而给她弄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穿上。

虽然一直没有除去她的手镣脚镣,花雪如已经千恩万谢了。

这一天中午,花雪吃过饭不久,几个人走进牢门,不由分说将花雪如绑了,除下手镣,拖着她来到公堂之上。花雪如感到苗头不对,到了公堂先跪了下去,抬头见巡抚面沉似水,心觉不妙,开口说道:“大人,派去的人可曾见到师傅或者师兄弟们?”

巡抚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匪妇,竟敢戏弄本官,现在还给我装傻,先打四十大板!”

花雪如惊道:“大人,大人,怎么回事,请大人说清楚……啊……”,两个人将花雪如按在地上,另外两个人举起木杖便打,木杖一下一下落在花雪如的屁股上,打得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花雪如痛得哇哇乱叫,脸上冒出冷汗。

四十大板打过,巡抚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刁妇,你还不从实招供”。

花雪如喘着气吃力地说道:“大人,民妇冤枉,我句句属实……”

巡抚怒道:“还嘴硬,赵铁风去了铁剑门,铁剑门的人说根本没有你这个人,来人,大刑伺候!”

一顿酷刑过后,花雪如已昏过去好几次,又几次被冷水泼醒,她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是土匪。

巡抚喝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无法给你定罪了吗,我劝你快点招供,好好配合我们,还可以减轻些罪责。”

花雪如感到这样下去自己快就要死了,便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大……人,如果……我招认,能不能……免除我的死罪”

“本来你也不是死罪,你若是招认并能配合我们行动,更可以减轻罪责”,巡抚说道。

花雪如吃力地说道:“好……我……招”。就这样,花雪如屈打成招。

又过了两日,花雪如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沈泉带着几个人进了牢房扒下花雪如的衣服,将原来的那件青色脏衣服扔给赤身裸体的花雪如,说道:“快把这衣服穿上,一会儿跟我们出去,若是我再来的时候你还没穿好,你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吧。”,说罢打开手镣脚镣,一行人走了出去。

花雪如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自己穿原来的衣服。她穿好衣服没多久,沈泉带着几个人又走进来,一顿绳索将花雪如捆了个牢牢实实。

沈泉道:“我们要用你引那匪首马占魁上钩,你给我老实点,若是不老实让马占魁溜掉,你就要罪加一等。若是能配合我们抓到他,我们可以给你减轻罪责。”,说完推搡着花雪如走了出去。

花雪如苦笑,她本来就不是胡髯大汉马占魁的老婆,那马占魁也不是个有情郎,怎么能引他上钩呢。

沈泉押着花雪如来到距离城门口不远处,将她绑在事先埋在那里的木桩上,旁边一个大木牌上贴了一张告示,内容无非是皇恩浩荡,军士用命,剿灭了省内的大部分土匪,现将巨匪马占魁的老婆示众十日后发落。

不长时间周围聚集了一群人,对绑在木桩上的花雪如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花雪如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她看到自己胸前高高挺起的两团黑乎乎的衣衫,更加羞愧难当,当着土匪的面赤身裸体和被奸淫之时她尚且没有如此羞愧,现今被老百姓当成了土匪,花雪如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比花雪如更难受的是沈泉,他私下截住了欲赶往荆州铁剑门的赵铁风,用交情和金银阻止了他,赵铁风没有去铁剑门,十日后回来谎称铁剑门没有花雪如这个人,于是花雪如被屈打成招。

沈泉打算蒙混过关,过后想办法除掉花雪如,他觉得荆州距此路途遥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花雪如被人认出,一度向巡抚提出只将花雪如示众五日,但巡抚认为时间应该更长一些,以便马占魁有时间来救花雪如。

表面上看起来看守花雪如的兵士不多,但不远处埋伏着一批弓箭手,附近也有大批的便衣,一旦马占魁露面恐怕插翅难逃。

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什么动静,花雪如始终垂着头,只是偶尔活动一下脖颈。

“今天就到这里吧,兄弟们一定很辛苦了”,沈泉说道。随即带人押着花雪如回到牢房,给她松绑戴上了镣铐,花雪如被捆了一天,回到牢里解手后倒头便睡。到了第二天,巡抚命人将花雪如头发拉起绑在木桩上,迫使花雪如挺胸抬头,免得马占魁认不出她。

花雪如头被迫高高昂起,她羞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百姓们的目光,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一天下来当然又没有收获,第三天巡抚命令人让花雪如跪在地上,脚腕绕过木桩在后面捆住,脖子上也捆了绳索,头发还是被拉起捆住。这样花雪如被迫昂首挺胸跪在地上,一跪就是一天,虽然腿能够小幅度活动,花雪如也有些功夫,但一天下来花雪如感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剩余的几天花雪如都是这样跪在路边,忍受着跪缚的痛苦,忍受着众人的眼光,忍受着巨大的屈辱。

十天下来花雪如都快要死了,胡髯大汉马占魁当然不会出现,巡抚只道马占魁不会有冒险救妻的情义,便判了花雪如的刑,发配她到边疆服役。

花雪如被判“刺配”之刑,流放边疆服役。花雪如曾哀求不要在自己的脸上刺字,但官差哪里肯听,将花雪如全身牢牢捆住,又灌了迷药,然后在花雪如雪白的脸上刺字。

花雪如的右脸被刺上“刺配”二字,然后涂上墨,时间一长无法抹去。这样的刑罚仅次于死刑。

因为怕马占魁半路劫救,押送花雪如起解是秘密进行的。花雪如带着沉重的铁枷和手镣,由两个差役押送。吝啬的官府竟然没给花雪如多准备几件衣服,只给她带了一套内衣和另一套粗布衣衫,加上洗过的原来花雪如的那套青色衣衫,花雪如只有两套衣服可换,内衣则只能穿一套了。

因为差役知道花雪如是土匪重犯,且身手非常,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先将花雪如紧紧地绑了,然后才给她除去铁枷和镣铐,一路上丝毫不敢倦怠。花雪如只好背负双手,带着浑身的绳索睡觉。

花雪如白天总是时不时地摸着自己脸上刺字,心中有些不安:“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夫君会不会嫌弃我?”。她总在寻找机会逃跑,因为她觉得三年服役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期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只有两个人押送自己,若是有了十足把握的机会她不会放过,但是两个差役始终没有给她这种机会。

三人一路上朝行夜宿,半月后到了雍州地界。

这一日三个人来到一片空地休息,花雪如等不及了,她决定现在就动手。

“来,喝点水吧”,一个差役将水递给花雪如,花雪如接过后喝了一口,忽然双手一扬,手上锁链套住了差役的脖子,随即一缠,喝道:“快把我的枷锁打开”。

这差役猝不及防,脖子被花雪如死死勒住,吃力地说道:“钥匙……我……刚刚……给了他”。另一个差役在一边抽出刀喝道:“大胆犯妇,赶快放了他,否则有你好看”。

花雪如有了人质,自信加上自己腿上的功夫应该可以对付另外一个差役,便喝道:“快把钥匙扔过来”。

另一个稍高一点的差役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了片刻掏出一串钥匙扔在花雪如脚下,花雪如小心翼翼地俯身腾出一只手拿起钥匙,先开了手上的镣铐,然后手伸到后面去开枷锁上的锁。虽然花雪如有一定的柔功,但够了半天也无法开锁,只好对另一个差役喝道:“把刀和棒子扔下,给我开锁”。

高差役犹豫了一下,扔下刀走到花雪如面前接过钥匙,来到花雪如身后给她开锁。

花雪如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只听那高差役喝道:“松开手,否则我结果了你”。

花雪如心里一凉,没想到那差役怀中还有匕首,她不敢冒险,只好乖乖地放开已挟住的矮差役。两个差役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将花雪如捆了个结实。

“妈的,臭娘们”,矮差役一脚踢翻了花雪如,拿起腰刀说道:“成兄,我们砍了她算了,省得我们千里迢迢受罪,路上还要防着她,多累呀,回去就说这娘们企图逃跑,被我们砍了。”

花雪如大惊,忙背负双手挣扎着起来跪在两个差役面前哀求道:“两位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高个的差役叹口气道:“我最见不得女人哭,算了,就饶她这次,这女人手真快,以后平时就绑着她,走吧”

花雪如忙一个劲儿地点头谢道:“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花雪如现在越来越怕死了,因为她不甘心在历尽这么多磨难以后半途而废,她一定要找到韩雷。

两个差役在花雪如脖子上系了一道绳索牵着,押着批枷戴锁、五花大绑的花雪如继续赶路,不久来到一个偏僻的茶馆。

“成兄,我们喝口酒吧”,矮差役说道。

“好,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三人落座,矮差役叫道:“店家,来壶好酒”。

“来啦”,店主拿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眼睛上下打量着被紧紧捆缚的花雪如。

“看什么看,这是朝廷钦犯”,矮差役喝道,“再上两碟花生米”。

“好嘞”,店家吆喝着离去,不久又上了两碟花生米。两个差役边吃边聊,将花雪如晾在一边,浑不知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两个差役牵着花雪如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一个蒙面人提着刀奔了过来。两个差役抽出腰刀大喝:“何方歹人,报上名来。”

蒙面人没有说话,举刀便砍,与两个差役斗在一处。没过几招,两个差役一个胳膊上中刀,一个胸部被砍了一刀,蒙面人撇下差役直扑花雪如。花雪如枷锁绑绳在身行动不便,眼看躲闪不及,就要被钢刀劈中,这时旁边一支飞镖射了过来,正打在蒙面人肩头,蒙面人吃痛,“啊”地叫了一声。就在他身形一滞的功夫,花雪如趁机就地一滚滚到一边。

蒙面人忙摆好架势准备迎敌,这时旁边又跳出一个持刀的蒙面人,举刀劈向第一个蒙面人。两个蒙面人缠斗在一处,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两个差役拿着刀赶了过来,见两个蒙面人身形交错杀的难解难分,不由得面面相盱,不知道该帮哪一个。

打着打着,第一个蒙面人卖了个破绽,躲开第二个蒙面人砍来的一刀,回身一刀砍在第二个蒙面人的腰上,第二个蒙面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第一个蒙面人欺身挥刀砍下,忽然地上一支镖飞了起来,正中第一个蒙面人的喉咙,而第一个蒙面人的刀也砍入第二个蒙面人的胸口,两人同归于尽。

“什么人?揭开他们的蒙面看看”,矮个差役拖着受伤的胳膊役说道。

“看什么?草寇呗,快走吧,我胸口正疼着呢,你有金创药吗?”,高个差役说道。

“有……”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蒙面人”

两个差役简单地上了点金创药,牵着系在花雪如脖子上的绳子慌忙跑开了。

跑了没多远,受伤的两个差役就喘着气坐在地上休息,两个人议论了两句,将花雪如捆在一棵树上,然后相互包扎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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